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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别传·续】第八章 众里寻她

第一文学城 2025-09-10 03:07 出处:网络 作者:xzy16888编辑:@ybx8
作者:xzy16888 2025/08/10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2676   笔者言:下周开始在下要被安排去学习,每周只有周末能够码字了,因此更
作者:xzy16888
2025/08/10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2676

  笔者言:下周开始在下要被安排去学习,每周只有周末能够码字了,因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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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那李元昊以推拿术强行推开穆桂英肩后淤伤,更借机撼动其心防。

  待得穆桂英浑身精气神如大堤坍陷般虚脱瘫软于凭几之上,汗如雨下,素白
亵衣尽湿裹身,狼腰腹肌之丘壑竟也难得萎靡,那李元昊却已手脚利落替她掩好
衣衫,恭敬告退。

  那一番揉捏,皮肉之苦掺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麻煎熬,竟似烧红的铁条烙
进了穆桂英骨缝深处,更于神摇魄荡之际,将这巾帼英雄一身傲骨都揉松了几分。

  这心神荡漾之时,穆桂英竟还能定下明升暗降之计。

  只等一个由头,就能将那汉子调离中心……李元昊会一无所知吗?后事如何,
且听我慢慢道来。

  那矮壮汉子离去时稳重的脚步声踏在木板地上,一声声仿佛擂在她疲累的心
坎。

  满室浓烈药气裹着汗液的雄浑膻香,久久不散,直似一张无形蛛网,将她心
神魂魄牢牢粘缚在那椅中。

  汗珠自她紧绷的下颌坠下,砸在膝头湿透的绸裤上,洇开一个更深的湿痕。

  侍立门外的春兰踮着脚尖,透过细竹帘缝隙窥见自家将军那被揉散的、失魂
落魄的模样,心头一阵慌乱过一阵的燥热,双手不由得紧紧绞在一起,指甲掐进
掌心竟浑然不觉。

  自箭坪归来,肩伤如火烧火燎,早令穆桂英心神烦乱,那李元昊强行开解的
「疗伤」更是雪上加霜。

  接下来数日,肩后方寸之地虽淤色转淡,皮下筋脉的灼痛却似乎顺着血脉缓
缓侵透脏腑。

  尤其夜深人静时,肩窝深处残余的那丝诡异的酸胀麻痒,仿佛一条潜伏的活
蛇,每每顺着脊骨向下游走,撩拨着沉寂已久的深潭。

  白日强撑着巡视寨务,号令操演,尚可凭着多年惯性的刚强硬压那难言的窘
迫。

  待得卸甲更衣,独坐灯下,那酸胀感被寂静无限放大,竟牵扯得小腹深处都
闷闷发起热来,似有一炉火在皮肉下沉滞地煨烤,烘着她那多年苦守冰封的神志。

  偶尔指尖无意蹭过臂膀内侧滑腻肌肤,竟激得她心尖一颤,一股说不清是酸
楚还是躁怒的情绪猛然腾起,搅得胸口发堵。

  穆桂英蹙着眉,随手从水盆里捞起一方冷水浸透的布片,重重按压在颈间、
耳后,试图浇熄那份诡异的烦热。

  冰凉的湿意激得她一哆嗦,方才稍得喘息。

  又是翌日清晨,天色微曙,东边天际渗出几缕蟹壳青的白痕。

  山风卷着湿寒的水汽贴着石板扑进回廊,带着昨夜一场急雨未干的霉润气。

  穆桂英一身靛青紧身窄袖短打,素色罗带紧束猿腰,早已在箭坪演武场西缘
挥刀劈斩那堆特意布置的低矮树杈。

  肩伤处包裹着紧绷的细葛布,丝丝缕缕嵌着汗水的摩擦痛楚,反倒成了锤炼
意志的磨石。

  她身姿如岳峙渊渟,足踩沉步,每一次挥臂都凝聚全身气劲,带动狼腰猝然
拧转,柳刀破空发出沉闷急促的裂帛声,「嚓!嚓!」之声干脆利落,刀锋所至,
粗若儿臂的朽木应声而断,断口平滑如磨。

  汗珠细密地从她额角鬓边渗出,又顺着线条利落的下颌无声滑落,砸在她挺
翘紧贴汗湿夏布的胸前峰峦上,洇开一小片暗色的湿晕,那饱胀沉甸的轮廓,在
每一次发力拧身的瞬间,更显惊心动魄地颤巍巍弹动,仿佛内里绷紧的筋络不甘
束缚,要撑裂那层薄薄的靛青麻布。

  正劈到一丛格外纠结虬曲的枯枝,双臂高举,腰背绷出一道满弓般遒劲的弧
线,肩胛骨用力夹紧,伤处被猛然牵动,一阵锐痛夹杂着熟悉的酸麻直窜头顶。

  她牙关陡然咬紧,一声低沉的「嘶……」忍不住泄出齿缝。

  刀势不由得微微一滞。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串沉稳清晰的脚步声,踏着泥泞而来。

  一个浑厚恭敬的嗓音随即在不远处响起:「穆将军,晨起便如此苦练,真乃
我寨中砥柱。」

  穆桂英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肩背的痛楚和那份骤然腾起的尴尬,将力道卸
去几成,「嚓」的一声,劈出的刀只嵌进树枝大半,没劈断,反倒是震得残枝乱
颤。

  她收刀拄地,侧转过身来。

  微曦晨光勾勒出李元昊矮壮敦实的身影,肩上扛着一捆沉甸甸、手臂粗细的
藤条,麻衣后背大半已叫汗水与露水打透,贴在鼓胀的肩背肌肉上,显出一块块
厚实的轮廓。

  脸上带着薄汗,黝黑的面皮被晨风吹得泛起微红,却无半分粗气喘息之态,
唯有一双小眼灼灼,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脸上,满是毫不做作的钦敬与热忱关怀。

  「卑职晨起巡寨,瞧见这『拦路虎』甚是碍眼,便顺手砍了些。」

  他卸下肩头藤捆甩在一旁,厚实大手拍了拍腰间别着的砍柴短斧,「将军这
肩伤,昨日揉散淤血正是关节,忌劳顿牵扯,尤其忌寒湿浸体。」

  他目光在她肩胛处短暂停留一瞬,迅疾移开,那眼神里纯粹的忧虑反而让穆
桂英心头一动,方才被窥破瞬间狼狈的愠怒无形中消去几分。

  「无妨。」她吐出两个字,声音略有些生硬,又带着剧烈活动后的微哑。

  「筋骨不松活反易废弛。」穆桂英抬起手臂想活动给那关切的目光看,证明
自己的无恙,岂料一牵动,肩骨深处那团顽固的酸热骤然加剧,手臂抬到一半竟
似被无形钢针钉住,动作生生僵在半空。

  李元昊眉头迅即紧锁,显出几分军汉直率的不以为然:「将军休要逞这无谓
的意气。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将军这位置深伤筋骨。」

  他向前踏上半步,似乎情急之下想上前搀扶,却又硬生生刹在两步之外,只
伸手指着那堆树枝,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务实:「这堆杂树桩,何须劳烦将军玉
手?待卑职吃过早饭,带两个轮值的弟兄,三两斧便扫荡干净。将军该当保重这
擎天玉柱。」

  他话落便微微躬身,也不待穆桂英再开口推辞,一把抓起地上沉重的藤捆重
新甩上肩头,那藤条压在他肩上发出一声闷响。

  「卑职告退。」步伐沉稳又急促地绕开树枝堆子,朝着寨丁伙房方向大步而
去。

  风卷起他粗布裤脚,沾着泥浆的厚重皂靴踏踏作响,带着一股蛮牛般的踏实
劲头,转瞬便隐没在薄薄晨雾里。

  穆桂英怔怔望着那瞬间消失在雾霭中的背影,握着刀的手指紧了又松。

  方才他眼中那份纯粹急切的不忍是作不了假的。

  左肩深处残存的暖意似乎又微弱地跳动了一下,提醒着她那两日那只力透骨
髓的、沉稳又残酷的手指。

  她垂眼,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知是恼那人的强硬,还是恨自己身体这不争气
的敏感。

  一股莫名烦乱的气息堵在胸口,连带昨夜被那低语撩拨起的、深埋小腹隐秘
处的躁动,此刻都愈发清晰滚烫起来。

  穆桂英猛地一咬牙,将满脑烦思甩开,手臂强行抬举,刀锋挟着一股狠戾之
气,狠狠劈下。

  「轰咔」一声巨响,那之前只劈断一半的粗大树杈连同旁边几根新枝,应声
炸裂开满天木屑。

  劲风吹拂起她鬓角汗湿的碎发,露出半边雪白滑腻但线条刚硬的颈侧,几滴
浊汗顺着那紧绷的弧线,悄然滑入紧紧包裹狼腰的罗带深处。

  晌午过后,日头直愣愣地悬在头顶,晒得地上腾起白茫茫一片暑气。

  箭坪西边新垒的箭垛已大致齐整,穆桂英亲自查验了几处根基受力,又与几
个老猎户商议着木垛的排布间隔,嗓子在暑热和飞起的尘灰中愈发沙哑。

  汗水一层层沁出,将她靛青外衣肩背腋下染成深浅不一的墨色斑块。

  那伤处更是蒸腾着一股持续的刺痛焖灼,混合着汗水咸涩的刺激,连带着腋
下浓密黑鬈的湿贴麻痒,更添十分窒闷烦躁。

  「此处当错开半臂。」她用脚丈量着土台间的间隙,刚欲开口,一阵山风裹
着热尘扑来,呛得她喉咙一紧,猛地干咳起来。

  旁边负责垒土的汉子忙放下手中土箩筐,有眼力见地从腰间解下个灌了凉水
的皮囊递过来,正欲说话,穆桂英身后几丈外传来一道沉稳嗓音,不高不低,恰
恰盖过那汉子的动作:「将军辛苦。」

  穆桂英循声转头。

  只见李元昊立于几步外场边一棵老槐树筛下的稀薄暗影里,一手拎着个沉甸
甸、黑油油的水牛皮囊,另一手搭在腰间刀柄上,身上同样是操练完的汗渍斑驳,
显是刚从演武场另一侧巡阅完毕。

  「这日头毒得邪性,水最是紧要。」他大步上前,动作自然地越过那端着水
的汉子,将手中沉甸甸的黑皮囊往前一递,恰好挡在穆桂英视线与她身侧那破旧
的陶罐水囊之间。

  那皮囊外头还凝着一层蒙蒙的水珠凉气,显是一直浸在刚打上来的井泉里镇
着。

  他目光坦荡地在穆桂英被细尘染色的脸颊和被汗水浸透后轮廓愈发惊悚凸立
的胸前扫了一眼,只见那靛青麻布绷紧欲裂的压迫感几乎要穿透衣衫。

  李元昊的视线随即稳稳移开,投向旁边那些汗流浃背的寨丁,声调陡然拔高,
带着几分斥责的关切意味:「兀那几个后生。

  只顾着低头干活,烈日当头水都不知奉。

  岂是要累杀将军不成。」这呵斥看似向旁人,实则句句熨帖地落到穆桂英身
上,又丝毫不显刻意阿谀。

  那递水的汉子被说得一愣,尴尬地收回陶水罐。

  穆桂英喉咙里的焦渴感被眼前这泛着冰珠凉气的漆黑大皮囊勾起,也确实看
不上那沾满泥浆污垢的陶罐口沿。

  她沉默了一瞬,目光落在李元昊那宽厚布满厚茧的手背上几道新鲜的血痕,
想是方才协助搬运扎木垛时新磨裂的。

  这丁点微末的伤痕落在穆桂英这等常年刀头舔血的武将眼中不值一提,但配
上他此刻敦实黝黑的面孔上那份热切的、毫不掩饰的付出感,却莫名有了分量—
—他在以自己的方式替她做事。

  她抿了抿干裂的唇,终是抬手接过了那个黑沉冰冷、还凝结着他粗粝指腹温
度的皮水袋。

  「有劳。」她声音依旧有些紧绷,拔开软木塞子,仰头灌了几大口。

  沁凉的井水带着一股皮革特有的浑厚杂气,滚过火烧火燎的喉咙,直落腹中,
激得精神也为之一振。

  那凉意似乎短暂压住了肩头火燎般的钝痛。

  几滴清水从她饱满的唇边溢出,沿着修长的脖颈滑下,没入绷紧的靛青衣领
深处。

  「将军肩伤未愈,今日操练已够,这收尾微末之工,何须亲躬?」李元昊不
依不饶,环顾四周,话语掷地有声。

  「赵三。李奎。领你们小队把这几个垛子间距再细细量准。不得有差。」竟
不容分说便揽过了指挥之责。

  穆桂英微蹙了下眉头。

  这种擅自做主实有越俎代庖之嫌。

  然而目光扫过去,见他指挥的几个动作简洁明了,指出的几处关窍确也恰中
要害。

  他矮墩的身形在场上奔走呼喝,竟也生出几分指挥若定的沉稳气势。

  那些年轻寨丁被他呼来喝去,并无不服之色,反似服膺他的干练。

  那口含在舌底的不满终究消融在井水的甘冽和那不容置疑的利落劲头里。

  穆桂英捏着冰凉水袋的手紧了紧,喉间低涩地道了声:「也好。」便不再言
语,转身走向场边一处搭着苇席的凉棚,将那沉重的水袋搁在条凳上,卸下令她
窒闷的外衣系带,独自喘息片刻。

  目光却不由自主锁在场中心那个敦实的身影上,看着他麻利地与几个年轻汉
子一起挪动沉重的大石调整基座方位。

  汗湿的麻布背心紧紧贴在他鼓胀如熟铁块的肩背上,在阳光下泛着油腻光泽,
每一次发力,背肌虬结如一条条蛰伏的怪蟒,充满了纯粹的、原始的力量感。

  她端起水袋又抿了一口,井水浸润过喉咙滑入胃肠深处,一丝残余的暖意在
空落落的腹中蔓延开,倒似勾起了几分午间的饥饿感。

  棚外暑气熏蒸,她却莫名觉得一阵微微的晕眩温热自脊背深处渗出,与汗水
交织,黏在了竹席靠背上。

  几日后的下午,天突变脸。

  几片浓重的铅灰色云头自山谷缝隙间悄然漫卷,风势陡然变得湿漉漉沉甸甸,
携着浓重土腥气猛扑下来。

  校场上操演的年轻寨丁一片纷乱避雨,穆桂英刚从议事厅出来不久,她脚力
快,堪堪走到通往她所居院落的回廊中段,一道惨白的闪电便撕开云层,「咔啦
啦……」一声巨雷在头顶炸裂。

  大颗大颗密集冷硬的雨珠子几乎是瞬间砸落,在廊檐外石阶上溅起一片迷蒙
水雾。

  她只觉头顶骤然一暗,一面宽大厚实的棕褐色笠帽已稳稳遮来,替她挡住了
劈头盖脸的骤雨。

  粗硬竹条编织的边缘几乎擦着她的鬓髻掠过。

  一股浓烈的汗水、皮革、劣质桐油混合着一种类似熟稔牧草的草腥气味钻入
鼻腔。

  穆桂英心头一惊,身体几乎是应激地骤然后撤半步,狼腰一拧便要拉开距离
摆出防御姿态,手瞬间压在了后腰柳叶飞刀的暗囊之上。

  「将军莫惊。」

  身后响起熟悉浑厚的短嗓。

  一顶同样质地的破旧笠檐下露出李元昊那张被雨水打得湿淋淋、愈发显得粗
粝黝黑的脸膛。

  他另一只粗壮手臂还拎着个装工具的草篓,篓外覆盖着一层被雨浸透发亮的
茅草。

  「恰巧路过,看见雨大了。」他解释得极其自然,目光坦荡地落在穆桂英被
骤雨斜风打得微湿的前襟上,那素白的中衣被湿痕贴住肌肤,隐约透出底下靛青
色紧韧胸束的硬朗轮廓,更衬得峰峦惊心动魄。

  「这廊角风邪,雨斜着往里钻。卑职这斗笠还防得住些。」他手中那顶宽厚
笠帽却稳稳地固在她头顶位置,自身肩膀手臂已大半被急风暴雨扫湿,粗布外衫
沉重地黏在筋肉虬结、轮廓饱满厚实的臂膀上,雨水顺着他紧实的下巴和短硬的
胡茬流成水线。

  那瞬间闪过的杀机被他的坦诚与狼狈生生压制回去。

  穆桂英压在飞刀囊上的指尖松开,一丝罕见的赧然极快地爬过心头——竟对
这等好意如此戒备。

  然而她立刻又绷紧了心神,强压下那份不适的躁热。

  她素来不喜被他人尤其是男子贴身近护,更别提共用这等私人物件。

  便是当年丈夫杨宗保,在营中时亦恪守界限。

  这笠帽上的混杂气息过于强烈地霸占了她的感官空间,让她有某种被侵入的
不安。

  「不必。」

  她语音陡然清冷如冰渣,偏头欲避开头顶的笠帽,「几步路罢了。」

  说着更欲加快步伐。

  谁知刚一迈步,廊角一阵强风裹挟着大泼水帘猛地兜头泼来。

  穆桂英虽反应极快侧身,右肩患处仍被冷雨兜头浇透。

  那湿透的葛布绷带冰寒彻骨,瞬间激得伤处针扎般刺痛。

  她闷哼一声,足下微滑,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李元昊仿佛本能反应,一只沾满泥浆的粗壮大手闪电般探出,并未接触她身
体,却在离她腰侧寸许距离猛地托住她拎着文卷的手臂外侧。

  一股滚烫粗糙的握力透过薄薄的中衣袖传来。

  那力量沉稳如山,恰到好处地助她稳住身形。

  这短暂而直接的接触烫得穆桂英左臂一麻。

  几乎同时,那顶笠帽已被他强硬、却又显出几分体贴的坚持,重新按在她发
髻之上。

  「将军当心。」

  他嗓音带着急雨般的粗粝急促,手迅速撤回,仿佛那托扶不过是极其自然、
不容对方再推拒的临时援手,毫无半分旖旎狎近之意,「卑职冒犯。但雨大风疾,
将军肩上旧伤如何禁得住这冰冷浇湿?便是寻常筋骨怕也吃不消。请暂且忍耐片
刻。」

  穆桂英僵了一瞬,左臂被攥过的地方皮肤还在突跳发热,那笠帽却牢牢定在
头上。

  廊外瓢泼大雨如天河决口,风嘶电走,寒气侵骨。

  肩头那点湿冷的剧痛确实锥心刺骨,远胜方才。

  她张了张口,终是没有再推开那笠帽。

  目光扫过李元昊湿透紧裹在臂膀上显出清晰强悍肌束线条的布衣,雨水顺着
那贲张的线条汩汩流淌。

  罢了……终是一份好意……

  「多谢。」她低声道,声音有些涩滞。

  便也不再看他,加快了脚步顶风而行。

  那顶沉重带着陌生气息的斗笠压在她头顶,棕褐竹签散发的气息与汗水皮革
味在鼻端纠缠不去,雨水沿着笠帽边缘如断续珠帘滴落她肩头。

  回廊湿滑的木板在脚下吱呀作响。

  这短短的十余步,竟走得极其艰难。

  身后那道沉重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紧随着,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紧绷的心弦
上,激起无声的涟漪。

  方才托在她手臂外侧那份粗糙灼烫的触感,竟比肩头的冰寒更让她难以驱散,
沉甸甸地压进心里,搅得那口浊气愈发淤塞。

  又过数日,黄昏将尽未尽的暧昧时分。

  西边山岭只余一抹淡金灰烬。

  燥热尚未褪去,山雀虫豸在树丛中叫得聒噪烦人。

  穆桂英独坐于后院水榭的石凳上,就着天光细看文广新写的几篇策论字句。

  晚风微热地拂过面颊,带着水塘里几残荷败叶散出的淡淡浊腥气味。

  她换了家常的一身月白素绫中衣,束腰的绦带也松垮垮系着。

  连日劳心寨务兼处理文广课业,眉间是化不开的倦色与烦忧。

  那少年笔下的字句如同他跳脱烦躁的少年脾性,愈发潦草浮华,空洞无物。

  看得她眉心越拧越紧,指尖都因压抑着怒火微微发凉。

  连带着前几日落下的肩伤深处,那丝挥之不去、仿佛嵌入骨髓缝隙里的酸痛,
竟也在心神疲乏下悄悄复苏攀附,如同几根纤细冰冷的锈蚀铁丝,在她筋络深处
拧动。

  恰在此时,石径那边传来一阵争执之声,夹杂着少年的骄横与老仆无奈的劝
阻。

  「……我偏要去!休拦我……娘亲又怎么了?她便是烦也要见我。」是杨文
广的声音,拔高了调子的尖利。

  「……小祖宗!姑奶奶这会子在园子里看文章呢。莫嚷,莫嚷……」

  穆桂英本就蓄势待发的火气「噌」地一下直蹿头顶。

  她猛地将手中纸卷攥紧,「喀啦」一声纸页揉皱。

  肩胛处的痛楚也趁机狠狠一跳。

  强忍数日的心焦和失望如沸水般灼灼上涌。

  正要厉声喝骂那顽劣儿子,斜对过院墙的门洞里快步闪过一敦实身影。

  「卑职告退。」李元昊的声音响起,显然刚向老寨主禀报寨务出来,恰好迎
面撞上这幕。

  他并未直接上前劝阻杨文广,脚步反而加快了两步,绕开争执点,径直行到
通往穆桂英水榭的小径起始处,对着穆桂英的方向隔着十来步便深深一躬:「禀
将军。

  西厢库房几处椽子朽损之事,已同寨主及木匠头议定更换章程,所需木料后
日可运到。

  老寨主之意明日卯时中再与将军最终敲定。」他音量控制得正好,不高不低,
却清晰地压过了杨文广那边的吵闹,让穆桂英满脑燥怒硬生生被打断。

  他躬身垂手立于一旁,姿势标准刻板,毫无半分越界探看园中主人闲适模样
的逾越心思。

  石径那头的争执声因这突然出现的禀报戛然而止。

  杨文广被李元昊那沉稳干脆的声音气势所慑,竟一时忘了胡闹。

  老仆趁机连拖带劝将他拽走。

  那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穆桂英攥着那揉皱纸卷的手微微发抖,终究没再把那逆子斥责出声。

  她看向垂手肃立于院门口、只留下一抹敦实背影轮廓的李元昊。

  夕阳最后一点残光在他粗布短衣的轮廓上镶了黯淡的金边。

  他那毫无废话的禀报,恰到好处掐断一场难堪的母子争执于无声,更解了她
被迫在仆役面前发作逆子的困窘。

  这心思的周详、时机的拿捏、分寸感的把握,竟隐隐让她想起当年宗保帐下
几名得力干将的风范。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是烦乱后一丝微妙的松弛?还是对这份得力相助无法回避的承情?

  她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水腥味的温热空气,竭力压下喉间翻涌的梗塞感,强迫
自己的声音维持平静:「知道了。有劳。」

  「不敢。」李元昊这才缓缓直起身,低垂着脸,竟也未曾抬起半分去看那水
榭内被揉皱的纸卷和脸色铁青的女主人。

  「西厢库房关乎部分军械存贮,恐不能拖延。」他补了一句看似解释明日为
何还要叨扰的话,实则以军务再次强调了此事的份量和她此刻决策的必要性,无
形中也削弱了杨文广无理取闹在她心中的分量。

  语毕又是一躬:「卑职告退。」旋即利落地转身,朝着杨文广被拽走的方向
大步离去。

  那矮壮迅疾的背影融入灰暗下来的暮色光影,竟显出几分值得倚仗的厚重来。

  穆桂英孤坐于水榭石凳上,晚风掠过池塘水面,带来微微凉意,可她握着纸
卷的手心反而渗出滑腻腻的汗渍。

  几案上残存着一点凉透的茶水底子,苦涩难抿。

  远处杨文广似乎还不服气地甩脱了老家人疾奔回屋去的脚步声咚咚作响。

  肩胛深处那股子深扎的酸劲又悄无声息地泛了上来,比晚风吹过汗湿颈窝的
感觉更磨人。

  李元昊方才那番话如同投石入水,激起的波纹久久未平。

  他话里话外的务实恳切,那矮小身躯里透出的厚重稳妥,甚至那粗布衣裳的
尘土气与方才那顶笠帽上散发的汗味皮革草腥,此刻都诡异地混杂在她烦乱的思
绪里。

  她抬手,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右肩伤处周围紧致的皮肉,那日冰凉的药油触感、
粗砺指腹滚烫的揉按力道、以及那魔咒般撼动心防的低语又鬼魅般在识海里搅动
起沉渣浊浪……

  她猛地闭了一下眼,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那揉得不成样子的文广习作狠狠
掷在石桌上。

  纸卷在光滑石面弹开,狼狈地沾上几星残留茶渍。

  肩头那顽固的酸痛,竟像是要顺着她抚过的指尖,一路钻进五脏六腑深处,
灼得她一片茫然与燥热难安。

  入夜,万籁俱寂。

  月色透过薄云,在窗棂上筛下一层惨淡朦胧的白。

  院外厢房中一角的小屋门悄然开了条缝。

  春兰那单薄娇小的身子闪了进来,带着一身清冷的夜露气。

  她小心地掩好门栓,背靠着门板,胸腔剧烈起伏片刻才勉强平复。

  屋子里没点灯,只有床榻角落里一点幽微的猩红火头,映着一个人大马金刀
倚在床头的沉实轮廓。

  是李元昊。

  春兰踮着脚尖摸到床边,还没张口,一只粗糙滚烫的大手就猛地握住她微凉
的小臂,顺势将她整个人拽倒在那布满汗气和浓浊雄性气息的粗糙胸膛上。

  春兰猝不及防,低促地「呀」了一声。

  「去了?」暗影里,李元昊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响起,带着燃烧后的
干裂感。

  「嘘……小声些。」春兰急切地仰起脸,黑暗中仍能感觉那道灼热的视线落
在她脸上。

  她喘息未定,带着恐惧与隐约兴奋的颤抖压低声音:「去了。姑奶奶像是心
情不好……只让我把新调的药膏留下,说肩还痛着……就叫我出来了……」

  她顿了顿,细小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嫉妒与酸意:「是……是前
些时候你给的那方子,托老管家按法子新熬的油膏……我给她敷药时看她伤处,
那大片淤痕确是消散了不少……你……你那手法……」

  「哼。」一声沉闷厚重的鼻音打断了她的碎语,带着一种绝对掌控者被取悦
的餍足感。

  「消肿散淤不过是第一步。」那只握着她小臂的手松开,粗糙的指腹沿着她
单薄的肩臂向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滑过她那几乎算得上平坦、此刻却
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前,最终隔着薄薄的细葛夏衣,重重掐在她那还算翘挺圆
润的臀峰之上。

  那五根手指如同铁钳般嵌入臀肉。

  春兰浑身剧颤,如同触电。

  一股强烈的冲击感从被掐实的臀尖直轰上脑门。

  几乎同时,身体深处那点连月未得抚慰的空虚骤然被唤醒,一股黏腻的热流
不由自主地涌向腿心深处。

  她的呼吸彻底乱了。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浓烈的、雄性气息构成的牢笼
将她紧紧罩住。

  那手在她屁股蛋儿上毫不怜惜地紧掐揉搓的动作,粗鲁霸道,带着一种主人
揉搓自己豢养宠物的熟稔与玩弄意味。

  这力量带来的压迫感,让她恐惧,却也诡异地带来一种极度空虚后、灵魂都
被填满的、近乎自甘堕落的踏实。

  她浑身早已绵软如春泥,几乎全靠那只揉捏她屁股蛋儿的粗大手掌支撑才不
致瘫软在地。

  腿心深处那点淫液已不受控地分泌弥漫开来,濡湿了薄薄的一层内里。

  一个极其羞耻的念头闪过——仿佛被他这蛮横一掐,竟比自己偷偷塞进那里
……还要……

  「方子效用有限。」李元昊混浊的声音打断她迷乱的思绪,黑暗中那点猩红
的火头因他深吸一口剧烈亮了起来,映亮了他小半边下颌与胡茬上幽暗的轮廓。

  「要紧的是那揉进骨缝里的气劲……和点在她心里的……火头。」

  那声音里充满了掌控者才有的、近乎残酷的得意。

  「肩窝那块肉,连着心脉,系着肝肠。淤血揉散开,筋骨才通畅,才舒坦……
才……能『感觉』……」他最后两个字咬得又轻又重,带着一种淫厉的暗示力量。

  他的另一只手,那只之前握过她手臂的手,此刻摸索着探进她宽松的裤腰。

  冰冷的、带着厚茧的指头如同毒蛇,毫无顾忌地向下探去。

  那粗糙的指节刮过她腰间松垮的皮肉。

  春兰身子猛地弓起,像一张被拉紧的弦。

  一声憋在喉咙深处的呻吟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这时。

  「哐啷!」

  院墙外隔了至少两道门的穆桂英居处方向,猛地传来一声像是矮几翻倒、瓷
器碎裂的清脆响动。

  紧接着似乎有东西滚落地面。

  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如同一盆冰水猛地浇在春兰头上,她浑身一哆嗦,几乎
要惊呼出声。

  春兰被主屋骤起的碎裂声惊得魂飞天外,浑身僵直如冰雕。

  正此时,捏着她臀瓣的五指猛地加力一箍。

  那指头如同烧红的铁钩,深陷进柔软肥腻的臀肉之内,粗暴生硬的痛楚竟如
一道滚烫的热油浇透她早已酥麻的筋骨,烫得她浑身筋肉一紧,喉咙深处那声惊
呼生生被碾碎成一声黏腻短促的呜咽,腰肢更是不受控制地向上弓起,将浑圆紧
致的臀峰更深地送入那只蛮横掌中。

  李元昊那对深窝豹眼在黑暗中倏地幽亮,精光冷电般扫向窗外声响来源,转
瞬即收,仿佛不过是风吹檐铁。

  捏住春兰圆翘臀肉的手非但未松,反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沉浑劲道向下狠
狠一摁。

  另一只已探入葛裤的手掌更如盘踞已久的蟒蛇,四指齐张变爪为掌,重重地、
几无半点温存地捂在她滑腻微凉的小腹下处。

  粗糙厚实的掌心带着一种仿佛烧红的铁块般灼烫的温度,将那最是湿腻腻、
黏嗒嗒的私密三角地带完全覆盖、压实。

  他整个人骤然俯身,胸膛如同生铁铸就的山岩般压了下来,将春兰单薄瘦小
的骨架子死死挤按在潮润微凉的土炕边沿上,带着硫磺与浓烈雄性汗酸味的热烘
烘吐息狠狠喷在她细薄的耳廓边。

  「嘘!作死的骚浪蹄子。怕什么?耗子蹬翻了夜壶。」他的声音压低如同猛
兽捕食前的喉间滚动,每个字都带着炽热的气息和不容置疑的威吓,钻入春兰惊
悸的心神。

  「便是她穆桂英提刀踹门进来——又能捉了哪根『奸』去?」那捂在她腿心
处的大掌隔着薄薄的湿布狠狠往下一碾揉。

  力道狂暴得使春兰浑身一颤,两条细伶伶的大腿被强行掰开寸许,股缝深处
的软肉隔着薄湿布料传来无法抵挡的被搓揉、被填塞的胀感。

  花穴深处那些已然滚落流淌的黏腻花露,在这猝然狂暴的按压下如同汁浆饱
满的熟果被捏爆。

  「嘤咛……」春兰喉间再也抑不住地泄出半声媚到骨髓里的泣音。

  下身剧烈地一哆嗦,竟是小股湿热的浓稠爱液又不受控地涌了些许出来。

  那捂实碾揉的力道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与摧毁并行的强悍威势,果真将春兰
惊飞的魂魄硬生生按回了滚烫躯壳。

  她浑身依旧绷得死紧,如同待宰的羊羔,牙齿得得打颤,可那股害怕被窥破
私情的灭顶恐惧,竟在这粗蛮近乎羞辱的蹂躏与身后那绝对雄性力量的笼罩下,
扭曲出一种诡异的、令人羞耻到极点的依托感。

  仿佛只有被他这般彻底压服、占有时,那无边无际的空茫恐惧才短暂有了着
落。

  李元昊却已不再看她那惊惶湿泪的小脸,那只作恶的大手在她腿心花唇湿濡
的缝隙处毫不客气地抠顶、翻搅了两下,糙硬的指节刮过两瓣早已充血肿胀、绵
软如膏脂的厚唇肉,又重重摁在那粒勃翘如珠的花蒂上狠狠一碾。

  「唔啊……」春兰的腰肢猛地向上腾空弹起寸余,如同垂死的鱼,被一股极
其尖锐又极其浑浊的剧烈电流劈穿了身体。

  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下意识地挣扎着向上抓挠,却被李元昊另一只空着的、铁
钳般的手掌死死按在了冰冷的土炕沿上。

  「叫,只管再大声些叫!」他粗黑的鼻梁几乎是杵在春兰冰凉的腮侧与细嫩
的脖颈处贪婪地嗅吸着。

  另一只手掌的揉捏却陡然化作了最精准的、如同剥弄琵琶弦般的迅猛弹拨。

  「叫!叫你主子听听!」他狞笑着,那搓揉的动作不再粗放,反而变成指尖
带着滚烫内劲的急速旋压挑捻,专门对着那粒凸翘圆胀的花核发力。

  那早已熟透敏感到了极点的肉珠子,被这饱含巧劲的指法如同挑弄最精巧的
玉珠般玩弄。

  酸、麻、胀!一股股尖锐如针锥、又猛烈如潮涌的酥麻快感如同决堤的洪流,
彻底冲垮了春兰苦苦维持的最后一点神志。

  「呃,呃嗬……主……主子……饶……」她身体疯狂地痉挛着,两条纤腿无
助地踢蹬开,如同濒死挣扎,喉头却压抑不住地迸发出一连串似哭似泣、又似猫
儿被活活揉搓死时的极度舒爽的低颤呻吟。

  那呻吟尖细又压抑,带着一种被强行撕裂般的痛苦和完全沉浸的迷醉。

  被强力分开按压的腿根处,那层薄薄的葛布早已被一股又一股温热的、滑腻
的、带着熟烂果实气息的浓水浸透、濡湿,黏腻腻地粘在了李元昊那只粗硬手掌
心上。

  那湿滑黏腻的触感、那紧实如丝绒肉瓣夹裹指肉的压力,都无比清晰地透过
湿透的布片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喉中发出一声极其沉闷压抑的兽性低吼。

  「想我了没?嗯?小浪肉?」他的声音粗砺得像砂纸磨着骨头,一只膝盖顶
进她敞开的双腿之间,粗鲁地将她那两条细伶伶颤抖的腿子顶开更大的弧度。

  另一只手指尖终于不再满足于隔着湿布的玩弄,猛地发力一扯——只听「撕
啦」一声脆响。

  那薄脆的葛布裆部被他生生撕开一个巨大的豁口。

  一股更加浓郁、更加温热、几乎发烫的甜腥膻香扑鼻而来。

  黑暗中春兰那赤裸的、水光淋漓、如鲜嫩怒绽粉菊般的牝户再无一丝遮拦。

  「春兰,你听。」

  穆桂英的声音带着一份强压的怒意与难以掩饰的疲惫,隔着紧闭的轩窗在清
冷的夜色中断续传来。

  「……那箭簇……重铸箭杆务必用十年生楠木老料,不可再用新伐松木……
明日卯时三刻叫李奎备齐料来见我。」

  春兰如同惊弓之鸟,身子倏地绷紧。

  那张被汗水与泪珠糊湿的花脸瞬间惨白。

  她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扭动着腰臀想摆脱那只深入花径肆虐的
恶指。

  「唔……奴……奴婢……听见……」她挣扎着想高喊回应,喉咙却如同被滚
烫的烙铁钳住,发出的声音细弱得如同蚊蚋。

  李元昊的豹眼在黑暗中骤然一眯。

  一道精光掠过。

  方才那狂肆揉捏玩弄的动作猛地静止下来。

  那只探在她花径深处、连半个指节都被滚烫湿滑膣肉如饥似渴裹啜吸裹的粗
指,骤然抽回,快如电闪!只在离开那充血抽搐的花瓣门户的瞬间,将沾满滑腻
淫汁的指腹带着千钧力道,重重在她那勃如赤红珊瑚豆子般的花蒂核上狠狠地一
刮、一捻。

  一股根本无法用意志抵挡的、灭顶的剧烈酸麻闪电般刺透春兰的脊椎。

  「呜噫!」她整个身子如同被巨弩射穿的鸟儿,猛地僵直。

  双腿绷直如铁棍。

  腿根深处一股如同滚水泉涌般的浓汁不受控制地激射而出。

  「淅淅沥沥」地淋在土炕那铺着的粗草席上。

  那痉挛的力道之猛,几乎要将她瘦小的身躯对折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隔壁院子穆桂英的脚步声似乎停了一瞬,仿佛在侧耳倾听厢
房这边的动静。

  黑暗中死寂一瞬,唯有窗外风声更劲了几分。

  「知……知道了!姑娘……放心。」春兰凭着最后的意志强行将瘫软的身体
挣直些许,用变了调、带着喘息颤抖的声音挤出了一句完整的应承。

  心在腔子里撞得要爆开。

  浑身湿汗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更可怕的是那被骤然拔高又强行压灭、如同悬
崖勒马般的极致巅峰,余烬未熄,仍在腿心深处炸裂般灼烧翻滚。

  那份欲爆未爆、被活活架在悬崖边烘烤的煎熬,比方才被肆意玩弄时更要了
她百般的命。

  墙外穆桂英似乎再未留意这边,只听闻几声沉闷的脚步声拖着疲惫消失在回
廊深处。

  李元昊缓缓吁出一口带着浑浊烟味的闷气。

  那只还沾着她滚烫淫水和剧烈抽搐余韵的粗指,慢慢举到嘴边,嗅了嗅那奇
异浓郁甜腥的体味,幽深的豹眼里没有丝毫情欲激荡过后的迷醉,反而如淬过寒
水般冷静锐利,甚至带着一丝近乎冷酷的审视与玩味。

  「吓破胆的玩意。」他嗤笑一声,抬手将那根黏腻手指在炕沿上粗糙一抹,
顺手捞起炕头那条不知是谁的、酸馊难闻的汗巾子,胡乱擦了擦那只仍深陷在春
兰柔软弹韧臀肉里的粗厚手掌。

  「这点动静就泄了?」他语气充满戏谑与嘲讽,却用那只沾了汗臭油污的手
掌,不轻不重地在她那圆滚滚的白嫩臀丘上拍了两记。

  那声响清脆,带着十足的狎弄意味。

  「起来!把那破裤子提上。再去库房后头给我打半桶井水来。一身热汗臭死
了。」

  他如同驱赶一只受惊的兔子,不耐烦地催促,语气又恢复成那个粗鄙却有力
的「李头领」。

  仿佛刚才那场淫虐的施暴者不过是镜花水月。

  春兰浑身虚脱地瘫在炕沿上,如同被抽了骨的蛇,只有胸口剧烈起伏喘息。

  那被拍过的臀尖火辣辣的麻,腿窝深处仍在丝丝缕缕抽搐渗漏着温热的蜜露。

  被他如此粗俗地驱赶,那份受辱的羞耻竟奇异地冲淡了一点方才被玩弄到悬
崖边的窒息恐惧。

  她颤抖着,双腿哆嗦着蹬直,摸索着被他撕破的裆部,将那湿滑破碎的布料
勉强揪扯着拢住。

  黑暗中摸索着下了炕,趿拉上布鞋。

  那腿软得如同踩在了棉花上,每一步都踏在方才如狂澜席卷的潮涌之中。

  冰凉的夜风自门缝钻入,吹在她冷汗浸透的背脊上,激得她又是一哆嗦。

  她深深吸了口气,再不敢看黑暗里那人影轮廓一眼,匆匆拉开门栓,如同亡
命般缩着肩膀投入院中浓稠冰冷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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